铝合金门窗拉手

频道:理财产品 日期: 浏览:0

文章目录:

1、军婚荣宠,易孕军嫂顶不住2、口角争执,一时冲动,他竟抱着自己的儿子跳楼,险些酿成大错3、贪心的舅妈(6)

军婚荣宠,易孕军嫂顶不住

“胖墩儿!你给老娘出来!躲家属院里算什么本事?”

“偷我们村里的鸡,还打人,走!咱们去派出所说清楚!”

偷鸡?打人?

是谁这么不要脸,居然去村子里偷老百姓的鸡,被人追到总部大楼来了?!

苏黎懒惰地翻了一下身,下意识的扯了一下身上的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试图隔离室外的叫骂声。

“咳咳咳……”被子刚蒙上头,苏黎就被被头涌出来的汗酸味,彻底弄醒过来。

她惊愕地睁大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底下,身上裹着一床脏兮兮的踏花被子。

赶紧从床底下爬出来,入眼的是石灰墙、水泥地面、杉木五斗柜、暖水瓶。

搪瓷洗脸盆上还写着“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具有年代感的红色洋漆大字。

视线透过窗户玻璃和樟树枝桠,隐约看到不远处的红砖围墙上面写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

这是哪里?怎么看着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单位大院啊?

苏黎记得自己被组织派往北非丛林执行任务,不幸中了敌人的埋伏,一颗手雷在她身边爆炸。

她当时被炸的肠子都出来了,应该必死无疑呀,怎么又活过来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双肥嘟嘟的大手,苏黎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慌忙走到五斗柜前,当她在长条形镜子中看到自己圆滚滚的身子时。

苏黎惊恐的张大了嘴:“镜子里这个肥婆是她吗?”

还没等苏黎反应过来,脑子忽然“嗡”地一声,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宛如洪水一般涌入脑海里。

原来她穿越了,而且穿到平行时空的1986年,一个胖如邮筒的军嫂身上。

原主也叫苏黎,是个好吃懒做、吃喝嫖赌的胖妞儿,年满二十周岁了,还没有媒婆上门作媒。

周扬是凤凰镇驻地的一名少校营长,有一天奉命去苏家村招新兵,由于路途较远,当晚没返回驻地,在苏家借宿。

原主见周扬长的英气逼人,又是个军官,就看上了他。

晚上弄了一桌好菜,在苏家人的帮助下,把男人灌醉了之后,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早上周扬清醒过来,黑着脸承诺,他会负责的。

半个月后,就跟原主领了结婚证,并把她带回阳城驻地家属大院。

跟周扬结婚之后,原主发现男人身边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周子墨。

想到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嫁了个二婚男人,原主就不乐意了。

她也不管孩子是不是周扬亲生的,男人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在家里虐待周子墨,指使孩子帮她洗衣服,干家务活。

她自己却死性不改,放下饭碗就去家属院附近的小卖部打牌,赌钱。

短短五十天时间,不仅把周扬留给她的生活费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为了还赌债,原主半夜三更翻出围墙,去军营附近的农户家中偷鸡。

不料偷鸡的时候被户主发现了,户主两口子当即拿着绳索,准备把她绑起来送派出所。

可原主是个体重超过90公斤的大胖妞,力气大的惊人,户主老两口哪是她的对手。

不但他们自己被原主绑起来了,还被抢走了两只下蛋的老母鸡!

原主是个恶名远扬的赌鬼,镇上的人都认识她。

所以被抢老母鸡的这户人家知道她是个军嫂,很快就带人找到家属大院来了。

原主一听人家找上门来了,她顿时慌了神,想跳下床逃跑,不料一头栽在床底下嗝屁了。

于是二十二世纪的苏黎,就进入了她的身子。

刚刚弄清楚自己目前所处的情况,围墙外面的农户又开始叫骂起来:

“胖墩儿,你偷了我家两只老母鸡,赶紧退还给我们!”

“老子给你五分钟时间,再不把老母鸡退出来,我们就去派出所报案了!”

村民们群情激愤,手里拿着棍棒跳着脚在大院门口叫骂。

如果不是有两个拿枪的士兵,分别站在大门两边执勤,这伙人早就冲进来了!

听到门外的叫骂声,屋子里的苏黎心急如焚,她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掏钱把农户这两只鸡赔了。

可是摸遍身上所有的口袋,哪里还能掏出一分钱!

周扬这个月给原主的40元钱生活费,早就被她输光了,连偷来的两只老母鸡,也送进小卖部抵消牌账了。

就在苏黎在屋子里急得不行的时候,幸好一营政治指导员赵峰闻迅,赶紧通知正在操场训练士兵的周扬,两人放下手里的活,急吼吼地跑过来了。

“老乡,别骂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来!乡亲们,先抽支烟消消气!”

赵峰不愧是做思想工作的指导员,不仅能说会道,还能克制自己的情绪。

跑过来也不呵斥他们在家属院门口骂人,而是乐呵呵的跟乡亲们挨个握手。

然后又掏出一包云烟给一众大老爷们敬了一圈。

果然,刚才还一个个怒气冲冲的乡亲们,抽了赵峰一根香烟之后,瞬间又换了一副面孔,不再骂人了。

“你们两个是当官的吧?来了正好,快把那个叫苏黎的胖墩儿叫出来,她偷了我家两只老母鸡!”

赵峰闻言脸上依然挂着笑:“哦,原来是苏黎呀?真不巧,她带孩子去娘家了!”

“你家两只老母鸡值多少钱?我们赔你钱。”

苏黎不在家里,被偷农户也不好问赵峰赔医药费了:

“首长,我家那两只老母鸡正是下蛋的黄金年份,所以要值钱一些,你们赔五块钱一只好了!”

“五块钱一只,行,我现在就给你们钱。”

对方话音刚落,一旁的周扬赶紧掏出一张大团结,拍在他手里。

送走乡亲们之后,周扬脸色铁青地进入家属大院,推开自家房门。

只见苏黎将上半身猫进五斗柜里,好像在翻寻什么。

周扬以为苏黎又在偷五斗柜里的饭票出去打牌,他的脸更黑了。

“苏黎!你还有没有完?抽屉里就那几张饭票了,你还拿去打牌,你们娘俩不用吃饭了?”

苏黎昨晚偷鸡被人扯掉了两粒扣子,此时她正在五斗柜里翻寻针线,缝制钮扣。

听到这清冷低沉的嗓音,她下意识的回头,就对上一张棱角分明,又十分冷硬的脸。

男人穿着一件沙漠色作训服,下身国防绿长裤包裹着逆天大长腿。

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宽肩窄腰,剑眉星目,站在那里挺拔如松。

上辈子见过不少小鲜肉大明星的苏黎,看了之后也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还不赶紧放进抽屉里!”

周扬见自己都进入卧室了,苏黎还在五斗柜里捣鼓。

他担心苏黎把抽屉里的文件弄乱了,伸出右手去关柜门。

苏黎见周扬黑着脸朝自己走来,以为男人挥拳要打她。

下意识的伸手一挡,不料手里的针头好巧不巧戳在周扬的手背上。

尖细的针头,在男人的手背划出一道口子。

瞬间,鲜红而细密的血珠从男人手背慢慢渗出来。

“苏黎,你为了几张饭票,居然用针头刺我!”

周扬说着,恼怒的打开五斗柜抽屉,将里面仅有的八张餐票,全部翻出来拍在苏黎手里:

“还有三斤二两饭票,你拿去打牌吧!”

“不过,我事先警告你,饭票输完了,你也不用回家属大院了。”

八十年代,部队是可以经商和开工厂的,所以餐票跟现金一样,在凤凰镇是可以流通的。原主之前就经常偷家里的餐票出去打牌。

苏黎见自己将周扬的手背刺伤了,她也慌了神,将针头别在衣服上,捧着周扬受伤的右手,忙不迭的赔不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找块布条,帮你包扎一下……”

女人这声对不起,使周扬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回归之前的冷若冰霜。

这个女人嗜赌成性,已经到了毫无底线的地步,自己哪怕不穿这身军装,也要跟她离婚。

“不用包扎了,针头刺一下,死不了。”

周扬用力抽出自己的右手,语气冰冷的说道:

“苏黎,我们离婚吧!”

苏黎弯腰在五斗柜里翻寻布条,听到男人说离婚,她正想回头说好!

只是,她这声“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臂被周扬一带,一个立足不稳,直直的朝后倒去。

赶忙伸手抱着男人坚实的腰身,这才避免摔了个四仰八叉。

苏黎穿着一件大号的确良衬衫,由于被人扯掉了两粒钮扣,露出一对大得惊人的小白兔。

再加上她双手环抱男人的腰身,的确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周扬将她这暧昧的举动,看成是故意挑逗。

拧紧眉头,将目光移向窗外,尽量不去看女人胸前那片耀眼的风景。

“苏黎同志,请你自重!”

“……哎,你别这么说好不好,我不是故意抱你的。”

苏黎苍白无力的解释,赶紧松开自己肥嘟嘟的双手。

可是她刚才别在左臂衣袖上的针头,又滑落了。

苏黎担心针尖掉落在周扬的脚背,又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慌忙伸手去捞。

结果针头没捞着,却捞住了男人的命根子!

“……咳咳,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对你有意思。”

苏黎慌乱的松开手。

这下彻底尴了大尬,周扬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回想起五十天前那个屈辱的夜晚。

这一刻,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男人彻底怒了,黑着脸看向身下的女人,说话的声音愈发冰冷:

“苏黎!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是离婚,还是送你去派出所,你自己好好想想!”

话音刚落,苏黎平静的接下话道:“好,我答应跟你离婚。”

女人没有像平时一样大吵大闹,而是痛快的答应离婚,周扬有些意外。

“你答应了就好!我现在就去团部打报告!放心,如果离婚证批下来了,我会给你一笔钱赔偿你的青春损失费。”

苏黎背朝着周扬,一边缝胸前的钮扣,一边头也不抬的道:

“周扬,我嫁给你的这五十多天里,输了你不少钱!所以青春损失费你不用给我了,给我买张车票回家就好了。”

周扬闻言默了默,看着女人宽厚的后背说道: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离婚协议书下来了,我会给你买张卧铺票回家。”

说完,好像生怕苏黎反悔似的,大步流星走出屋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门外偷听的秦丽,听到苏黎这个滚刀肉终于答应跟周扬离婚了,她开心得哼起了黄梅小调。

抬头见周扬出来了,连忙收起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装着路过的样子,甜甜的跟周扬打招呼:

“周大哥,中午好!”

“是秦老师啊,好好好。”

周扬情绪低落地走出屋子,看着活泼可爱的秦丽,心情又好了那么一丢丢。

于是停下脚步,感激的看向她:“秦老师,子墨这个月给你添麻烦了,可能还要在你家住一段时间。”

子墨不是周扬的亲生儿子,孩子的父亲是为了救周扬而牺牲的。

孩子的母亲又改嫁了,把他扔在老家自生自灭,周扬便收养了他。

秦丽连忙道:“周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不麻烦,不麻烦!”

“子墨这孩子挺可爱的,其实我也很喜欢他!只要他愿意,在我家住多长时间都没有关系!”

周扬闻言松了口气:“不过你放心,子墨在你家吃住,我会算生活费给你的。”

秦丽笑着摆了摆手:“周大哥,子墨又吃的不多,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你不用给钱。”

周扬严肃的道:“孩子吃的不多,也要算钱!你把餐数记好,月底发工资了我一并算给你。”

“……好吧,月底发工资了,你再给钱好了!”

秦丽无奈的笑了笑,跟在周扬身后一同走出家属大院。

秦丽是二营长秦放的妹妹,来部队探望哥哥,见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后,就不想回老家务农了,缠着哥哥帮她找个临时工干。

秦放也是个疼妹妹的,就帮妹妹在家属子弟学校找了个幼师职业。

由于原主之前经常在家里虐待周子墨,吓得孩子放学了不敢回家。

于是秦丽就把周子墨接到自己家里,给孩子洗衣做饭,承担了照顾孩子的重任,给了孩子一个安全的港湾,把周扬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苏黎缝好衬衣扣子,打开窗户收拾屋子的时候,就看到周扬跟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有说有笑的一同走出家属大院。

苏黎抹了把胖嘟嘟的脸,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渣男,原来早就有了相好,难怪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婚!”

不过苏黎没有吃醋的想法,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偷鸡摸狗、十恶不赦的赌徒。

以前做了太多对不起周扬的事,简直就是把男人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周扬把她扫地出门,赶回娘家,也算是罪有应得!

苏黎把屋子收拾干净,又把原主堆在床上的脏衣服清理了一下,该扔的扔掉。

留了几件稍微好一点的衣服,连同被套按进水桶里,提到公共大澡堂旁边的洗衣台,抹上肥皂,用搓衣板洗了个把小时,才把这堆衣服洗完。

挂在晾衣绳上晾晒之后,苏黎出了一身大汗。

没办法,原主这具身体实在太胖了,像根灌满馅料的大香肠,浑身的肥肉,动一下就汗流浃背。

苏黎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忍受不了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

赶紧提着桶子,走进公共大澡堂洗澡。

进入第一个隔间,几个上中班的娘们,正在淋浴头下面一边搓澡,一边聊天。

抬头见像块门板似的苏黎提着桶子进来了,众人立马噤若寒蝉。

慌忙将毛巾挂在肩上,提着桶子衣服,往另外一个隔间搓澡去了。

刹那间,隔间的人走了干干净净。

看来原主在家属院恶名昭著,这几个女工见了苏黎,宛如老鼠见到猫一样,一个个胆丧心惊,十分惧怕!

苏黎也不管她们,脱下衣服站在淋浴头下面,痛痛快快的搓澡。

隐约听到隔壁几个搓澡妇女,还在议论自己:

“张姐,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苏黎这懒娘们居然也来大澡堂子搓澡了。”

“这胖娘们,也太邋遢了,来家属院也快两个月了,我就没见她来澡堂洗过澡。”

“冬天不洗澡还说得过去,她这人夏天也不洗澡!”

“……她身上那件白底蓝碎花衬衫,我见她穿半个月了没换过,后背都画世界地图了。”

“……她刚才一进入澡堂,身上那股味道,酸爽、恶心!”

原来这些女人不是惧怕苏黎,而是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吓走的!

听到这些女工的议论声,苏黎也只有忍着。

谁叫她运气不好,穿到一个又胖又懒的邋遢女人身上!

那些女工说的没错,原主自从进入家属大院就没洗过澡。

头发油腻腻的,还打着结,身上这件白底蓝碎花衣服被她穿成黑色了,还带着一股发酸的味道。

连指甲缝里都是泥。

苏黎用肥皂搓了个把小时,直到把全身都搓红了,这才把身上的污泥搓干净。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提着桶子回到自家房间。

站在五斗柜长条镜子前,转了一圈身子,发现自己虽然胖了点,但皮肤还是很白,眼睛也很大,又是双眼皮。

今后只要少吃点东西,多干点活,把体重减下来,还是大美女一个。

想到这里,苏黎决定从今天开始,每餐只吃二两饭,尽量少吃肉,争取在一年之内把身上多余的肥肉统统减掉!

还自己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子!

“咕噜咕噜——”

苏黎刚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肚子就提出抗议开始叫唤起来。

她这才想起,自己忙碌了大半天,这天都快黑了,还没有吃午饭呢。

从抽屉里翻出一张二两饭票,一张五分钱菜票,拿着饭盒子进入部队家属大食堂,打了二两白米饭,一份大白菜,一个南瓜汤,就回到屋子里慢慢吃起来。

吃的正香呢,周扬下班回家了,推开房门,见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五斗柜上面那块长条形镜子擦的发亮,连窗户玻璃都擦的一尘不染。

视线再落到木板床上,苏黎之前堆在床侧的脏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床散发出肥皂清香的踏花被子。

周扬惊讶的走进屋子,见苏黎正坐在小桌子前,手里拿着小勺子,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饭。

苏黎吃相这么优雅,周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女人就是自己那个平时吃饭狼吞虎咽、好比饿死鬼投胎似的邋遢妻子!

苏黎见周扬怔怔的看着她,于是就抬头抱歉的道: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没有给你打饭。”

“你不用给我打饭,我在团部大食堂吃过了。”

周扬说着,搬条小马扎坐在女人对面:

“下午,我向团部提交了离婚申请,可团长说我们俩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双方接触的时间不够长,所以还没达到离婚条件。”

苏黎闻言,放下手里的勺子,看向男人自嘲的笑道:“我俩结婚才一个多月,就到了分床睡的地步,难道还没达到离婚条件?”

“团长说了,先观察半年,半年之后我们两个还是性格不合,就批准离婚。”

说到这里,周扬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花花绿绿的餐票放在桌子上:

“你尽管放心,只要我们还没离婚,我不会让你饿着的。”

“这是一个月的饭菜票,你先拿着,等我发工资了,我再给你点钱买日用品。”

“不过我警告你,再不许出去打牌赌钱了!”

周扬说完,将餐票推向女人面前,就拿着换洗衣服进澡堂子洗澡去了。

只有混吃等死的人靠打牌为生!

他们明明知道十赌九输,可就是戒不了,最后弄得倾家荡产,毁掉一生!

苏黎才不去玩牌呢,她从小就讨厌打牌,也不打算去学。

把餐票放进抽屉里,就爬上木板床睡觉。

劳累了一天,苏黎倦意也来了,脑袋刚沾上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周扬冲完凉回来,见苏黎脸朝墙壁睡的十分香甜。

女人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落在枕头上,散发出淡淡的肥皂香味。

周扬忽然发现,这女人今天好像变了很多,也爱干净了。

难道她知道自己真要跟她离婚了,所以她就感到害怕,开始改变自己?

周扬摇了摇头,静静地站在床头看了几分钟,然后回到儿子的小床上躺下。

不管苏黎是否真的变了,就凭她昨晚偷老乡家里的鸡,周扬就不会原谅她。

所以,这婚离定了!

第二天早上,苏黎被外面的起床号惊醒过来。

翻身起床,见小床上的周扬早就走了,只留下一床叠成豆腐块的小被子。

苏黎洗脸之后,用手指沾了一点牙膏刷牙。

没办法,原主留下的牙刷脏兮兮的,苏黎不敢使用,只有用手指将就刷几天牙了,今后赚钱了,再去买支新的。

至于怎么去赚钱,苏黎已经想好了,她打算去镇上卖手抓饼。

没有起始资金,凭原主的赌鬼身份,开口向周扬借钱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周扬昨晚给了苏黎一个月饭菜票,其中光饭票就有108斤,菜票也有18元钱。

咳咳……这么多饭菜票,苏黎打算先挪用一部分。

原主吃的比较多,每顿至少要吃一斤二两饭,一份两毛钱的红烧肉,或者两毛五的土豆烧牛肉。

苏黎要减肥,每餐只吃二两饭,一份五分钱的素菜就够了。

所以苏黎一天就能节省三斤饭票,五毛钱菜票,如果把这些省下来的饭菜票,拿去附近小卖部换钱换食材,自己不就有起手资金了么?

说干就干,吃过早饭,苏黎拿着60斤饭票,10块钱菜票走出家属院,往自己平时经常玩牌的姜家小卖部走去。

“大家快看,部队家属院的小胖妞又来了!”

“瞧她今天容光焕发的样子,他男人又给她钱了呀!”

小卖部里,几个正在打字牌的工人,见苏黎过来了,好比看见财神爷一样,一个个笑容满面的邀请苏黎玩牌:

“小胖妞,三缺一,快坐下!”

“不玩牌了,我现在改邪归正了。”

苏黎朝众牌友摆了摆手,拿着餐票直接走进小卖部,找到老板姜鹏:

“姜老板,手头紧,麻烦帮我换几十斤餐票用用。”

姜鹏瞥了一眼苏黎手里的餐票,淡淡的道:“还是老规矩,换现金打八拆,换货物九拆。”

苏黎道:“行!给我换一口平底锅,一把锅铲,四斤鸡蛋,一桶花生油,十根火腿肠,一包十三香,剩下的钱全部换高筋面粉。”

“好的!你稍等,我马上拿过来。”

姜鹏闻言也不多问,用算盘扒拉了几下,估算出餐票的现金价值后就进去拿对等的货物。

姜家小卖部看起来不大,货物还挺全的,除了卖烟酒副食、粮油日杂,还卖锅碗瓢盆这些生活用品。

兵工厂的工人谁家手头紧,都可以拿餐票过来换钱换物,因此姜家小卖部生意特别兴隆。

很快姜鹏提着铁锅、锅铲、花生油、火腿肠、鸡蛋和十三香出来了,还扔给苏黎一袋10斤装的高筋面粉:

“小苏,你要的东西全在这儿,你点一下。”

“嗯,没错!”

苏黎清点了一下货物,确定没有少给自己,然后就把面粉、十三香、火腿肠,花生油放进铁锅里,双手端着铁锅回家属院。

恰好这时候周扬带部队上山晨训回来,正好看见苏黎拿着一袋子餐票跟姜鹏在交易。

周扬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这个女人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刚拿到餐票就来小卖部换钱打牌。

她就不怕把餐票输光了,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饿肚子?

周扬拧紧眉头发狠的想着,她如果把这一百多斤饭票输光了,今后就是看着她在自己身边饿死,也不会再给她一分钱!

苏黎可不知道男人在怨恨自己,此时她抱着做手抓饼的原材料,兴冲冲的回到家属院。

首先进入后院煤球棚子寻找火炉。

这个煤球棚子是周扬跟原主结婚之后,单位分给他的。

里面有800个蜂窝煤球和一个新火炉。

原主懒,一直没有开火做过饭。

苏黎将煤球炉子拎出来时,上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赶紧找了一些废纸和干柴,将火炉弄旺,然后洗了个陶瓷盆子开始揉搓面粉。

揉搓半个小时左右,将面团分成一个个圆圆的小团子,压偏之后刷上一层薄薄的花生油,直接放在平底锅上慢慢煎。

待一面发黄之后,用锅铲把手抓饼翻过来再煎另一面。

等两面都煎成金黄色了,用锅铲轻轻敲打几下,使手抓饼更加蓬松、松软。

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鸡蛋酱、火腿肠卷入饼内。

一个鲜香十足的手抓饼出炉了!

苏黎抓在手里咬一口,酥脆香甜,好吃的不要不要的!

要是身上有钱,去菜市场买几斤蔬菜和番茄,卷入饼内,吃起来就更爽了!

想到这儿,苏黎拉开抽屉,仔细搜寻了大半天,老天保佑!居然在抽屉角落里翻出两枚五分钱硬币!

苏黎宝贝似的攥着这两枚来之不易的硬币,风风火火的跑到菜市场买了两把生菜,一斤西红柿。

走出菜市场,路过小卖部的时候,看见一辆人力三轮车停在屋檐下。

苏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又拿出两张饭票走进小卖部:

“姜老板,租你的人力三轮车用几天,每天用一上午,我给你五毛钱/天的租金咋样?”

“你租人力三轮车干嘛?”看着苏黎手里那两张嫩黄色饭票,姜鹏没有伸手去接。

一辆破三轮,租一上午就能赚五毛钱,姜鹏有些心动。

可苏黎是个赌鬼,万一她拿三轮车去抵赌债,自己岂不是因小失大!

瞧姜鹏那嫌弃的表情,苏黎知道他不放心把三轮车交给自己,于是就说道:

“姜老板,我苏黎虽然爱打牌,但牌德尚可,没有欠过你一分钱是不是?”

“你就放心把三轮车租给我吧!如果丢失了、或者弄坏了,我会照价赔偿!”

“行,你推去吧,但是下午要送过来,我还要去县城进货!”

听了苏黎这话,姜鹏不再说什么,接过苏黎手里两张饭票,就把三轮车轮子上的链子锁打开了。

苏黎的确是个愿赌服输的赌鬼,身上没钱了就回家属院想办法,从来没有欠过小卖部一分钱,这也是姜鹏愿意把三轮车租给她的原因。

三轮车顺利租到手了,苏溪骑着它进入家属楼。

将火炉、锅碗瓢盆、高筋面粉搬上三轮车,然后推着车子出门。

来到子弟学校门口停下车子,支好摊位,开始揉搓面粉。

这时一节课上完了,有学生跑出校门买小吃,苏黎赶紧吆喝:

“卖手抓饼了,好吃又地道的手抓饼,大家快来看一看,瞧一瞧…”

手抓饼原名叫葱抓饼,起源于台岛。新千年,一名台岛商人把它引进内地之后,开始火了起来。

因为手抓饼口味独特,千层百叠,层薄如纸,用手抓之,面丝千连,其外层金黄酥脆,内层柔软白嫩,故名手抓饼。

苏黎的吆喝声,很快就把子弟学校的学生吸引了过来。

这年代的人们还没有见过手抓饼,孩子们好奇的围着苏黎的摊位,叽叽喳喳:

“这就是手抓饼啊?我好像没有吃过。”

“饼里面还卷有鸡蛋和火腿肠,看起来好好吃呀!”

连学校的老师都被苏黎新奇的煎饼手法吸引过来。

其中一位脸颊自带婴儿肥的女老师,见苏黎煎好一个两面金黄的手抓饼,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问道:

“你这手抓饼多少钱一个?”

苏黎笑着朝她伸出五指:“老师,五毛钱一个!”

“五毛钱一个!太贵了!”

女老师闻言下意识的捂紧了兜里的钱包,有些舍不得掏钱买了。

对面包子铺的猪肉包子,只要两毛钱一个,五毛钱都能买两个半了。

苏黎见状,指着摊位上的食材笑着说道:“我这手抓饼是选用优质高筋面粉和花生油煎制而成的,里面加一个土鸡蛋,成本就去了一毛八。”

“煎好之后,再卷入火腿肠,番茄酱和蔬菜,又去了一毛三!”

“再加上蜂窝煤球及人工费,我辛辛苦苦制作一个,赚一毛五分钱,不算多吧?”

这位女老师姓杨,是教初三毕业班的数学老师,她听了苏黎这话,在心里头默默算了会,觉得除去成本苏黎确实赚的不多。

于是就掏出钱夹子,抽出一张五毛钱纸币,放在三轮车厢里:

“给我做一份手抓饼。”

“好嘞!”

苏黎动作利索的煎好一个手抓饼,然后用裁好的报纸包着递给杨老师。

杨老师接过手抓饼,迫不及待的送进嘴里,顿时饼外面的酥皮像炸弹一样在嘴里炸开,一股葱油夹杂着鸡蛋羹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口腔之中,让她欲罢不能。

旁边几位老师,见杨老师微微眯眼,慢慢咀嚼着手抓饼,于是就眼巴巴的看着她:

“杨老师,好吃吗?”

此时杨老师正在仔细品尝手中的美食,听到同事们的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来:

“这位大姐做的手抓饼,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你们快去买呀!”

有了杨老师这个活广告,其他几个老师不再犹豫,随后纷纷掏出钱包:

“老板,快给我做一份。”

“老板,我要两份,带一份给我爱人吃。”

“好嘞!各位排好队,手抓饼马上就好了!”

苏黎动作利索的收钱,找零,煎饼子。

短短十分钟课间休息时间,就被她卖出了十二份手抓饼。

旁边几个兜里有点小钱的学生,他们之前都在观望,现在见老师也夸奖苏黎做的手抓饼好吃,他们也开始动心了。

可是上课铃声响起来了,他们依依不舍的离开三轮车,一步三回头的进入教室。

四十五分钟后,下课铃声一响,这些孩子一窝蜂的涌出教室,迫不及待的朝三轮车冲刺而来。

“阿姨,快给我拿一个手抓饼!”

“阿姨,我也要一个,这是五毛钱!”

“同学们!别挤,烫手!”

“一个个排好队,只要身上有钱,都能吃到手抓饼!”

这回苏黎早就做了准备,趁孩子们上课的四十五分钟时间,煎好了二十多个手抓饼,用陶瓷盆装着放在煤炉旁边。

孩子们拿着钱跑过来,就能吃到热气腾腾的手抓饼。

在部队子弟学校读书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大都是营级以上的干部。

父母工资高,给孩子们的零花钱也多。

所以这些孩子们每人身上都有几毛零花钱。

有些读初中的高年级学生,他们身上甚至揣着好几块钱呢。

短短两节课间休息时间,苏黎就卖出三十八个手抓饼。

带来的四斤鸡蛋也做完了,陶瓷盆里只剩两个手抓饼了。

苏黎见孩子们去上课了,她也开始收拾摊子。

身上有钱了,苏溪打算去菜市场转转,买点肉和土豆回去,做明天手抓饼的配菜。

将煤球炉、平底锅搬上三轮车,蹬着车子要走的时候。

秦丽气喘吁吁的跑出来:

“喂!卖手抓饼的,别走啊!我也要一份!”

当她跑到三轮车前,见骑车人是苏黎时,吃惊的睁大了双眼:

“怎么是你?”

刚才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在议论校门口新来了一个卖手抓饼的小摊贩。

她做出来的手抓饼新颖又好吃,简直就是天下一绝!

秦丽听了也想买一个给周子墨吃。

虽然五毛钱一个有的小贵,秦丽有些心疼,但跟自己今后的幸福相比,在孩子身上花点小钱还是值得的!

没想到等她跑出来时,这个卖手抓饼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平时最看不起的苏黎!

苏黎这个蠢货啥时候会做手抓饼了?

瞧她那蠢笨如猪的鬼样子,做出来的手抓饼能吃吗?

想到这些,秦丽嫌弃的瞥了一眼苏黎:“你出来卖小吃,周大哥知道吗?”

“这辆人力三轮车哪来的?不会又是偷来的吧?”

秦丽说话的语气,好像她是周扬的结发妻子,苏黎是小妾,她可以随意训斥。

苏黎本来骑着三轮车要走了,听到秦丽这话就不乐意了。

跳下三轮车,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出来做生意,还要经过你同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至于这辆人力三轮车,是我租来的,不是偷的!”

“今天我看在秦营长的面子上,姑且饶你这回,下次再听到你说我偷东西,小心大耳刮子抽你!”

秦丽被苏黎逼得连连后退:“……你敢威胁我?我要告诉周大哥!”

苏黎继续步步紧逼:“我就威胁你了咋的?你去找周扬告状啊。”

“坏女人,不准欺负秦老师。”

这时,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背着小书包从学校里冲出来,气鼓鼓地一把推开苏黎。

没错!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屁孩就是周子墨!

此刻,他双手握着小拳头把秦丽护在身后,摆出一副要跟苏黎拼命的架势。

苏黎见周子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眼里几乎喷出火焰来了,心里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哎!这小屁孩这么憎恨自己,该有多讨厌她这个后娘啊!

没办法,原主之前动手打过周子墨,还用小竹条抽打过孩子的屁股。

用小竹子体罚孩子,是原主惯用的伎俩,因为用竹条隔着裤子打屁股,孩子虽然疼得要命,但不会留下很明显的伤疤。

这也是周子墨最痛恨苏黎的地方!

“好吧!你就护着你的秦老师,希望你们能够恩恩爱爱一辈子!”

三轮车上还有两个手抓饼,苏黎本来打算留给周子墨吃的。

现在看来用不上了,周子墨这么痛恨自己,不是一两个手抓饼能够消除隔阂的。

反正自己在这里住六个月就走了,孩子要恨就让他去恨吧!

苏黎可不会低声下气的去讨好孩子,这不是她的风格。

秦丽见苏黎骑着三轮车走了,这才摸了摸周子墨的头发,“子墨,对不起,是老师没用,被她欺负了,还要你来保护。”

周子墨看着苏黎离去的背影,咬牙说道:“她明天再来学校门口摆摊,我就把她赶走!”

秦丽提醒道:“胖阿姨毕竟是你后妈,如果对她做的太过分,你爸知道了,会打你的。”

“秦老师,你放心,我不会亲自动手的。”

周子墨得意的笑道:“明天她过来了,我会安排小明用弹弓,偷偷往平底锅里射石子。”

“嘿嘿,到时候肥娘们做不成手抓饼了,自然就走了!”

秦丽闻言,佯装生气的去挠周子墨的胳肢窝:“你这小鬼头,这么坏!秦老师好喜欢呀,怎么办?”

周子墨抱着秦丽的腿,撒娇道:“秦老师,我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整那胖娘们,你做什么好吃的犒劳我。”

秦丽抱起子墨,在他额头“吧唧”亲了一口:“走,老师回家做拉丝土豆,奖赏你!”

“老师做的拉丝土豆好好吃呀,比胖娘们做的手抓饼还要好吃,子墨最爱吃了!”

一大一小一路打闹着回到家属院,浑然不觉他们后面说的这段对话,被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听在耳里。

迷彩服男人就是二营长秦放,也是秦丽的亲大哥。

秦放跟周扬和子墨的爸爸,以前是一个连队的战友,三人去执勤任务时遭到了敌人的伏击。

子墨爸爸为了掩护战友撤退,他抱着机枪朝敌人射击,最后子弹打光了,就掏出手雷跟敌人同归于尽!

子墨爸爸是烈士,是英雄,也是秦放和周扬两人的救命恩人。

所以,秦放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恩人的儿子,被自己的妹妹带偏了。

当即把秦丽叫到门外:“小丽,把子墨送回去吧!”

秦丽闻言脸色变了变:“哥,苏黎不仅偷老乡家里的东西,还赌钱!这样一个品德败坏的女人,她能带好子墨吗?”

秦放眼神犀利的盯着妹妹:“她带不好子墨,不是还有周扬吗!”

“人家的孩子,你领在家里像什么话?”

“还诱导子墨朝三轮车扔石子,你这不是教坏人家孩子吗?”

秦丽不服气的顶嘴:“哥,不是我把子墨领回家里,是子墨自己愿意跟我在一起,不信你去问孩子!”

“苏黎之前经常体罚孩子,还用竹条打孩子屁股,所以孩子不愿意跟她在一起……”

“苏黎体罚孩子,我怎么没听周扬说过!”

秦放沉声打断妹妹的话,语重心长的道:“小妹,哥哥知道你喜欢周扬,但是你跟他有缘无分。”

“现在周扬跟苏黎结婚了,你就不要过分关注他了。”

“不要试图去破坏人家的家庭,这样不仅会伤害苏黎,还会把你自己推入火坑的!”

秦丽瞧着晾衣绳上苏黎的大号衬衫,眼里划过一抹厌恶:

“哥,苏黎这个蠢猪根本就配不上周大哥!”

“现在他们两个终于要离婚了,周大哥就是我的了!”

秦放无语的看着妹妹:“就算周扬跟苏黎离婚了,他也不会娶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秦丽信心十足的道:“我比苏黎年轻两岁,又比她长的好看,文化也比她高,周大哥会喜欢上我的!”

妹妹油盐不进,秦放也火了,指着她的鼻子训斥道:

“小丽,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嫁一个二婚男人,这不是自贬身价吗?”

“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你如果执意要去破坏人家的家庭,我就把你赶回老家!”

秦丽见哥哥发脾气了,连忙陪笑道:“哥,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会瞧上一个二婚男人呢?”

“小丽你能这样想,哥哥也放心了!”

“还有,等会周扬下班了,把子墨送回去吧!”

妹妹终于回心转意了,秦放也松了口气。

嘱咐妹妹几句,便回到营部,处理自己的事去了!

……

苏黎将煤球炉和陶瓷盆这些东西送回家属院,把三轮车送给姜鹏后,就提着篮子去菜市场,想买点肉做明天手抓饼的配菜。

可是这时候已是下午两点多了,菜市场里的肉贩子早就收摊了。

只有零星几个当地菜农,蹲在市场门口卖自家种植的蔬菜。

没买到肉,苏黎向当地菜农卖了两斤胡萝卜,十几个土豆,三颗洋葱,两块生姜,一把大葱。

提着篮子路过邮政局,苏黎掏出两块钱,进去买了两沓牛皮信封。

这年代的信封是用黄色牛皮纸做的,结实又耐用,用来装手抓饼最好不过了,比旧报纸干净多了。

从邮政局出来,见有老乡蹲在路边卖活蹦乱跳的肥黄鳝。

一问价格,只要三毛钱/斤。

这年代的黄鳝不值钱,比猪肉便宜一半多,可把苏黎乐坏了。

她毫不犹豫的掏出三块钱,把老乡这十几斤黄鳝全买了。

用竹篮子装着,兴冲冲地提回家属大院公共大厨房,将黄鳝倒进洗衣服的大木盆里用水养着。

黄鳝生命力顽强,放在木盆里不吃不喝,养个三五天也不会死的。

做完这些之后,苏黎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估摸着快到下午五点钟了。

赶紧换了一个新煤球,开始刷锅做晚饭菜。

首先挑选三条又大又肥的黄鳝,清洗干净黄鳝身上的黏液后,用菜刀剖腹,弄出内脏。

再斜切,打花刀,将黄鳝肉切成段,然后加入红椒、生姜丝、洋葱,大蒜,炒了一大锅香喷喷的干煸黄鳝。

先用小碗装一份,做今天的晚饭菜。

剩下的全部倒进陶瓷盆里,留到明天做手抓饼的配菜。

菜炒好了,苏黎拿着铝饭盒去家属大食堂打饭。

端着二两米饭返回公共厨房时,只见一只小花猫鬼鬼祟祟的爬在木盆边,伸出爪子企图去抓水里的活黄鳝。

听到脚步声响,小花猫回头见苏黎进来了,慌忙抓住一条黄鳝,跃上灶台。

慌乱之中,小花猫先是踩翻了木盆,接着又碰翻了三营长媳妇盛猪油的瓦缸。

阳春三月,白天气温也有二十来度,油缸里的猪油早就融化了。

这下好了,瓦罐倾斜在案板上,里面的猪油瞬间就流出了大半。

苏黎赶紧跑过去,伸手把瓦罐扶起来,才避免瓦罐滚落地面摔个稀巴烂。

三营长媳妇张春苗正在家里糊火柴盒子,听到厨房的动静,赶紧跑过去察看,正好看见苏黎提着她家的油罐。

一股无名火涌上张春苗心头:“苏黎!你偷我家猪油炒菜也就算了,居然还把猪油倒在灶台上!你真的太过分了!”

苏黎连忙解释:“张大姐,我没有偷你家的猪油,是小花猫弄翻的……”

苏黎话还没说完,张春苗就愤怒的打断她的话:“苏黎!你别狡辩了,咱们这家属院又没有人养猫养狗,哪来的小花猫!”

张春苗真的生气了,苏黎之前不止一次偷过她家的东西,她看在周营长的面子上,没有跟苏黎计较。

而今天,苏黎居然故意把猪油倒在灶台上,多缺德呀!

苏黎见自己无论怎么说,张春苗就是不听,于是就指着厨房地面继续解释道:

“张大姐,你家这油罐真的是小花猫碰翻的,你看这地上还有小花猫的脚印……”

糟糕,小花猫刚才偷黄鳝的时候踩翻了木盆,流出来的水把地上的脚印掩盖了!

果然,张春苗见苏黎还在狡辩,更加坚信油罐是苏黎故意弄翻的。

气得一把揪住苏黎的衣领:“你个偷油贼,把我的猪油倒在灶台上,赔钱!”

苏黎无故蒙上不白之冤,自己解释了,张春苗又不相信。

她也火了,一个小擒拿手,直接扭着张春苗的右臂,按着她的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吼道:

“张春苗!你家油罐是小花猫碰翻的,不是我弄翻的!”

“你再血口喷人,老娘对你不客气了!”

张春苗用力挣扎:“……死肥婆,弄倒我的猪油还打人,老娘跟你拼了!”

可是她一米五五的身高,九十斤的体重,哪是身高一米七二,体重超过九十斤的苏黎的对手。

被苏黎压在案板上动弹不得。

她想伸出左臂去揪苏黎的头发,可是连捞了几下,都是白忙活。

自己的手臂太短,根本就够不着苏黎的脑袋。

张春苗气得快疯了:

“快来人啊!苏黎这个死肥婆,偷我家猪油,还打人!救命啊……”

公共厨房里的动静,很快就把大院里的军嫂吸引了过来。

可是当大家看清楚打张春苗的人是苏黎时,没人敢上去拉架。

开玩笑,苏黎这肥娘们力气大的很,被她抡一巴掌,还不把人给打晕过去!

幸好这时候秦放回家吃饭了,听到厨房喊救命的声音。

跑进去一看,只见苏黎按着自己媳妇的脑袋,把人压在案板上,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嚷嚷:

“张春苗,我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偷你家的猪油,你再瞎比比,老娘掐死你!”

眼看苏黎快把张春苗压成纸片人了,秦放连忙过去说道:

“苏黎同志,快放了张大姐,你们都是一个大院的军嫂,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有话好好说,别让人看笑话!”

苏黎继续不依不饶,掐着张春苗的脖子骂道:

“死八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家猪油炒菜了?”

“啊?老娘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既然没有看见我偷东西,就向我道歉!”

“马上道歉,道歉了,我就放了你!”

秦放见自己都进来了,苏黎还当着他的面殴打张春苗。

把人掐的直翻白眼了,居然还不放手!

秦放急得团团转,他想上前把苏黎拉开,又怕背上男人打女人的恶名。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人把周扬请回来了。

周扬黑着脸进入厨房,盯着苏黎沉声说道:“你先放了她,如果她冤枉了你,我会帮你讨还公道的。”

一旁的秦放听到周扬这话,顿时一张脸黑如锅底。

老周这人也真是的,你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难道我媳妇还会冤枉你媳妇偷油不成?

周扬发话了,苏黎也给面子,松开张春苗,指着她的鼻子警告:

“看在周营长的面上,姑且先放你一马!”

“下次再听到你说我偷你家东西,见你一次打一次!”

说完,苏黎也不管臭着一张脸的秦放,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黄鳝,丢进木盆里,然后端起木盆回房间吃晚饭去了。

张春苗被苏黎当着众人的面,掐着脖子收理了一顿,她心里憋屈的要死。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是另外一回事,主要是没有一个人过来拉架。

连自己男人因为害怕周扬,都不敢过来把苏黎拉开。

现在苏黎终于放开她了,张春苗赶紧喘了几口粗气,等缓过劲来了,挥舞着小拳头,捶着秦放的胸脯又哭又骂:

“你个窝囊废,看着别人欺负你媳妇,都不敢过来帮忙,老娘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秦放黑着脸推开她:“好啦!闹够了就去做饭!”

“油都没有了,拿什么炒菜。”

张春苗被男人推了个趔趄,拿着锅铲,哭丧着脸刨案板上的猪油。

眼角的余光瞄见苏黎离开厨房,回房间吃饭去了,胆子又大了一些。

指着案板上的猪油,向周扬哭诉道:“周营长,你来了正好,你媳妇偷我家猪油炒菜。”

“炒完菜了,还把油罐里剩余的猪油倒在灶台上。”

“我说她几句,她就打人!”

“你看,她把我脖子都掐紫了!”

周扬扫了一眼厨房灶台上的猪油,淡淡的说道:“你是亲眼看见苏黎偷你家猪油了,还是听见别人说的?”

“当然是亲眼看见了!”

张春苗模仿苏黎当时的样子,双手抓着瓦罐边缘继续说道:

“我当时在屋里糊火柴盒,听到厨房里有动静,于是就放下手里的活,跑进来一看,就看见你媳妇提着我家的油罐子!”

周扬皱眉道:“就算她提着你家油罐,也不一定是偷油啊!”

“也许是猫咪这些小动物爬上灶台,弄翻了你家盛猪油的瓦罐。”

“苏黎帮忙扶瓦罐的时候,你正好就进来了!”

说着周扬上前一步,指着灶台上面的小窗户,对张春苗继续说道:

“嫂子,你看,窗台上明显有小动物爬行时留下的梅花脚印!”

“你仔细回想一下,咱们这家属院谁家养有猫咪?”

张春苗底气不足道:“家属院没有人养猫,应该不是猫咪留下的脚印。”

其实她也看见了窗户上的梅花脚印,但是她不愿意相信是小猫咪留下来的。

如果承认那是小猫咪留下的脚印,自己这顿打白挨了不说,还要向苏黎赔礼道歉。

张春苗当然不会承认。

周扬见张春苗依然咬定是苏黎推倒了她家油罐,他也有些生气了。

看向身边的秦放道:“老秦,我说你家油罐是猫咪弄倒的,可你媳妇不相信这个事实!那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把推倒油罐的嫌疑犯找出来!”

秦放点点头:“好,我跟你去。”

话落,两人一起走出厨房。

这年代单位的人煮饭炒菜,都是烧蜂蜜煤球,所以灶台和窗户,及厨房四周都留有一层薄薄的煤炭灰,小花猫在上面行走时就会留下一串串脚印。

周扬只需沿着脚印找过去,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找到小花猫的落脚点。

……

家属大院,后面一间存放煤球的小屋子里,秦丽带着周子墨围坐在小桌子前,两人正在吃晚饭。

小花猫蹲在桌子下啃刚偷来的鳝鱼尾巴。

周子墨又扔给它一颗鳝鱼头:“小花猫,你今天立大功了,来,奖赏你一个红烧鳝鱼头。”

这只小花猫是秦丽这几天收养的流浪猫。

子墨刚才趁苏黎去食堂打饭的大好时机,悄悄将小花猫抱进公共厨房,去偷木盆里的黄鳝。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小花猫不仅叼走了胖娘们一条大黄鳝,还撞倒了张阿姨家的油罐子。

凭张阿姨的那火爆脾气,肯定会找胖娘们算账,到时候还不把胖娘们骂的狗血淋头!

周子墨想想就很开心!

秦丽也很开心,她刚才偷偷去公共厨房看了一眼,苏黎跟张春苗大打出手了。

张春苗跳着脚骂苏黎偷油贼,故意弄倒她家油罐。

苏黎这蠢娘们哪里忍得了,冲过去就掐着张春苗的脖子,把张春苗掐的直翻白眼!

秦丽在旁边看的爽歪歪,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这两个蠢货狗咬狗,真的太爽了。

苏黎最好把张春苗掐死,大哥也好另外娶个嫂子!

到时候苏黎也要坐牢,弄个两败俱伤。

嘿嘿!到时候自己坐收渔翁之利,顺理成章嫁给周大哥。

想到这里,秦丽脸上居然显出一抹娇羞的红晕。

秦丽恨苏黎还说得过去,为什么连张春苗也恨上了?

原来秦丽来部队探望哥哥,见这些军嫂吃的是大米饭,穿着好看的衣服,住着宽敞的单元楼,比农村舒服多了。

秦丽十分眼热,于是就央求秦放,帮她在部队附近找个临时工活干。

秦丽长相一般,明明是个丫头命,却幻想跟大嫂一样嫁个军官男人,随军当官太太。

所以,张春苗看不惯好高骛远的小姑子,不准她跟自己一起生活,要把小姑子赶回老家。

秦丽当然不会答应,于是两姑嫂在大院里闹的不可开交。

秦放被两人磨的没脾气,最后给秦丽在子弟学校,找了个教学前班的幼师职业。

并把后院存放煤球的小屋子收拾了一下,放了一张桌子,一张小床,把妹妹安排住在这儿。

此时,子墨吃过晚饭了,放下碗筷,摸了摸小花猫的脑袋:

“小花猫,别睡了,我带你去胖娘们家里偷好吃的。”

“胖娘们刚才炒了一盆香喷喷的干煸鳝鱼,肯定很好吃。”

“等会你吃饱了,拉泡屎藏在菜下面。”

“到时候胖娘们吃了你拉的屎,肯定会气死过去!”

周子墨开心的说着,抱着小花猫就要出发。

秦丽连忙喊住他:“子墨,别去了,你爸回来了。”

子墨没所谓的道:“我爸在也没关系,他又不知道是我干的……”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周扬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子墨吓得退后一步:“爸,你啥时候来的?咋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扬瞪着子墨的眼睛,沉声说道:“把书包背好,现在就跟我回去,从今天开始,不准踏入这间屋子一步!”

子墨梗着脖子道:“我不回去!我恨死了那个肥娘们!我要跟秦老师一起生活!”

“不想回去也由不得你了。”

周扬一手拧住子墨的耳朵,一手提着书包,就把人拉出屋子。

秦放待周扬父子离开房间之后,看着妹妹痛心疾首的说道:“小丽,原来弄倒大嫂油罐的小花猫是你养的!造孽啊!”

“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居然指使一个六岁的小孩去干坏事?!”

“你这不是把大哥大嫂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吗?”

秦丽狡辩:“哥,子墨不是我指使的,是他自己把小花猫扔在厨房里……”

秦放沉声打断妹妹的话:“子墨抱着小花猫去公共厨房偷鳝鱼,你应该是知道的,你为什么不阻拦?”

“人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子墨之前多纯洁的一个孩子,短短一个月时间,居然被你教成一个小流氓!”

说到这里,秦放把秦丽的包裹扔出房间: “你给我回去,以后别来凤凰镇了。”

秦丽见哥哥来真的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道:“哥,我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小丽,回去吧,在老家找个手艺人嫁了吧。”

“哥,我不回老家种田,我要在凤凰镇当幼师!”

秦丽可怜巴巴的说着,见大哥仍然不为所动,眼珠子一转,开始打感情牌:

“哥,我不能回去,后妈要把我卖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给两个继哥哥换彩礼,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果然,提到老家那个歹毒后妈,秦放的两道浓眉就挤在了一起。

自从母亲生病去世之后,泥瓦工老爸就迫不及待地把后妈娶回家里。

从这天开始,秦放和秦丽兄妹俩的苦日子来了,每天被后妈逼着去地里干活,稍有不从,便会遭到后妈和继哥的毒打。

秦放就是受不了后妈的虐待,年仅十四岁就跟着堂兄去工地担砖,后来进入部队当兵,至今已有八年没有回过老家了。

想到这些,秦放把妹妹扶起来:“小丽,你留在凤凰镇也行,今后别去打周扬的主意了,好好当你的幼师吧!”

秦丽乖巧的应道: “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嗯,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

秦放疲惫地退出房间,回家睡觉去了。

那边,周扬将子墨拎回家,指着苏黎对他说道:“向苏阿姨道歉。”

子墨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但考虑到自己如果不道歉,肯定又要挨揍。

于是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苏黎跟前,小声说:“苏阿姨,对不起。”

苏黎正在吃晚饭,听到子墨这声道歉,诧异的看向他:“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向我道歉?”

子墨红着脸道 :“我趁你去食堂打饭,抱着小花猫进入厨房,偷吃你养的一条大黄鳝,还弄翻了张阿姨家的油罐,害你背上偷油的污名,对不起!”

苏黎闻言,笑眯眯的看着他:“原来是你小子干的好事,很好,把右手伸出来!”

子墨被苏黎看的心里发毛:“苏阿姨,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苏黎以前拿竹条抽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眯眯的看着他。

下手可狠了。

一旁的周扬见苏黎要子墨把右手伸出来,以为苏黎要拿板子抽打孩子的手心。

他也不阻拦,孩子做错事了,受点小惩戒也是应该的。

接下来,苏黎做出来的举动,差点惊掉了周扬的下巴。

只见苏黎从陶瓷盆里拿出两个金黄色的手抓饼,笑眯眯塞在子墨手里:

“子墨,做错事了,勇于承认错误,就是好孩子!来,苏阿姨奖赏你两个手抓饼!”

子墨看着这两个散发出诱人香味的手抓饼,他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但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笑起来像弥勒佛的苏阿姨,是个心如蛇蝎的赌棍,自己不能因为两个手抓饼就原谅了她。

想到这里,子墨将手抓饼又放在桌子上:“苏阿姨,我说过不吃你做的食物,包括手抓饼在内。”

“你不吃可以啊,老娘自己吃!”苏黎没所谓的笑了笑:“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做糕点的钱都是你爸给的。”

话音刚落,桌子上的两个手抓饼就被子墨拿走了。

他自己吃一个,还递一个给周扬:“爸,这些糕点都是你的工资买的,你也吃一个吧,不能便宜了苏阿姨!”

“好。”周扬也不跟儿子客气,接过手抓饼就送进嘴里。

这手抓饼款式新颖,口味独特,周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糕点。

难道是苏黎将餐票卖了,从县副食品店买来的?

呵!肯定是这样!不然凭她四肢不勒,五谷不分的德性,能做出什么好吃的糕点?

坐在对面的子墨,拿过手抓饼的第一时间,还在考虑要不要放进嘴里。

因为今天的胖娘们太不正常了!

自己放小花猫弄翻了张阿姨的油罐,害胖娘们跟张阿姨干了一架,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还送这么好吃的手抓饼给自己,她不会在饼里面下药,把他们爷俩麻翻之后,做人肉包子卖了吧?

就在子墨双手捧着手抓饼,内心还在纠结,要不要把苏黎在饼里下药这事告诉爸爸的时候,他对面的周扬已经把手里的糕点吃完了。

“爸,你这么快就把手抓饼吃完了,有没有感到哪里不对劲?”

“没有哪里不对劲,只是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周扬盯着儿子手里的糕点道。

“爸,意犹未尽是什么意思?”子墨还在读学前班,这些成语老师还没有教。

“就是吃东西没有尽兴,刚吃完又想吃了。”周扬舔了舔唇角道。

“爸,我懂了,就是好吃的意思呗。”子墨赶紧把自己的手抓饼护好。

老爸一个大老爷们,吃个糕点还要舔几下嘴唇,子墨也是服了。

不过老爸吃完手抓饼也有这么久了,他还没有被药翻,说明手抓饼里没有放毒。

子墨的胆子也大了,迫不及待的将手抓饼送进嘴里。

咬下一口,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哎呀妈,真香!

这手抓饼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

不过手抓饼再好吃,子墨也不会当着苏黎的面说出口。

他之前说过,自己饿死也不吃苏黎做的食物,不能让她看笑话。

苏黎把父子俩的表情看在眼里,她也不识破。

洗完碗筷,将那盆干煸鳝鱼端进碗柜里,然后上床睡觉。

那张小床被子墨睡了,周扬只有跟苏黎睡一张床了。

苏黎体积大,一个人把木床占了大半。

周扬侧身躺在苏黎身后,尽量把自己的双腿曲起来,不去碰女人硕大的屁股。

周扬本来还想跟苏黎聊会儿天,问问她今天买这么多黄鳝,是不是打算自己开火做饭。

后来见苏黎睡着了,也只有作罢。

女人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圆领衫,里面明显没有穿内衣,她每翻一下身,两团雪白就像兔子一样,在内衣里若隐若现的跳动几下。

周扬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气血上涌。

额!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对这具肥胖的身体有反应!?

周扬赶紧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身边的苏黎,转移注意力之后,这才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苏黎起床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周扬早就离开了。

赶紧穿衣起床,梳洗打扮一番之后,首先跑去小卖部把人力三轮车推入家属院。

进入房间拿食材时,见子墨还在小床上睡懒觉。

苏黎掀开被子喊道:“子墨,快起床,洗脸刷牙,上学了。”

子墨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看了一眼写字台上的闹钟,嘀咕道:“现在才早上六点二十分,离上课还有个多小时呢,再睡会儿。”

苏黎懒得跟他废话,一边将碗柜里的鳝鱼片,火腿肠,鸡蛋,番茄,生菜这些食材往三轮车里搬,一边冲他说道:

“我去学校卖手抓饼了,你想吃就马上起床,到时候卖完了,别怪我没给你留早餐。”

“哎,你先别走啊,我马上就起床了。”

子墨闻言一骨碌爬起来,套上衣服,裤子,随便洗了把脸,就背着小书包跳上三轮车。

十分钟后,母子俩到达子弟学校。

子墨刚跳下三轮车,就看到赵小明鬼鬼祟祟的猫在一棵大树后面,手里拿着一把弹弓瞄准三轮车。

子墨赶紧跑过去:“小明,快把弹弓收好,原计划取消了…”

小明惊愕的看向他:“子墨,胖娘们那样欺负你,你还维护她?”

小明是赵政委的儿子,他妈生他时大出血去世了,是小姨谭静把他带大的。

赵小明跟子墨在一个学前班读书,两人是好朋友,经常在一块儿玩耍。

昨天子墨跟小明提了一嘴,说苏黎这胖娘们来学校门口卖小吃,有损学校的形象。

于是小明大清早就拿了一把弹弓,埋伏在大树后面,等苏黎的三轮车来了,就对准平底锅发射石子。

把平底锅打破了,苏黎就做不成手抓饼,到时候就灰溜溜的走了。

子墨嘴角抽了抽:“我不是维护她,我是怕你把她打跑了,我吃不到手抓饼了。”

子墨昨晚吃过苏黎给他留的手抓饼之后,就觉得自己已经上瘾了,对手抓饼没有一丝抵抗之力。

“她做的手抓饼真有那么好吃?”

小明收起弹弓,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兜里的五毛钱。

就在这时,一阵阵食物的清香飘浮在空气中。

苏黎开始在三轮车上做手抓饼了。

第一个手抓饼很快做好了,苏黎用牛皮信封包着,喊了一句:“子墨,你的手抓饼做好了,快过来拿!”

“来了来了!”

子墨小跑过去,双手接过手抓饼,指着身后的小明对苏黎介绍道:“苏阿姨,他是我朋友,赵小明。”

“你是子墨的朋友,阿姨也免费送你个手抓饼。”

苏黎闻言又做了个手抓饼,笑眯眯的递给赵小明。

“谢谢胖阿姨。”赵小明欢天喜地地接过热乎乎的手抓饼。

咬一口,烫的小脸通红,伸着小舌头,对子墨说道:“子墨,你家后妈做的手抓饼太好吃了,比我小姨做的肉包子还要好吃。”

子墨赞同道:“我也觉得她做的手抓饼口味独特,是家属院附近最好吃的美食。”

说完,赶紧又咬了一口,闭上眼睛,好像要飞上天一般,露出了一脸享受的表情。

从一刻起,子墨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都吃胖阿姨做的手抓饼!

这样既替爸爸节省了一份早餐钱,又能享受到美食,真是一举两得!

背着书包来上学的小朋友们,见子墨和小明两人双手捧着手抓饼,吃的那个香呀!

同学们咽了咽口水,纷纷掏出自己的零花钱,围着三轮车购买。

“阿姨,我要一个!”

“阿姨,给我来两个!”

“小朋友们,你们排好队,一个个来,别挤啊!”

苏黎一边做手抓饼,一边指挥小朋友们排队,不要拥挤。

三轮车上有煤球炉,平底锅也是滚烫的,万一烫着人了,麻烦就大了。

后面排队没吃上手抓饼的小朋友,见周子墨和赵小明两人吃的很香,忍不住埋怨两人道:

“周子墨,赵小明,你们两个要吃就在一边吃去!在我们面前吃,想馋死我们吗!”

“是啊,是啊,闻到这香味,我就觉得好饿了。”

一个排队的小女孩,终于买到自己心仪已久的手抓饼,迫不及待的送进嘴里,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秦丽背着包来学校上课,见周子墨这个没出息的,跟苏黎睡一个晚上就叛变了。

不仅没跟苏黎闹别扭,还吃她做的手抓饼!

秦丽气得不行,在校门口转了几圈,抬头见对面包子铺的谭静,一脸怨恨的看着这边。

秦丽眼睛一亮,背着包走进包子铺,掏出钱包,买了两个肉包子。

付钱的时候,佯装关心的问:“阿静,生意好啊?”

谭静没好气道:“好个屁!都被对面那肥婆抢走了!”

谭静是赵政委的小姨子,自从姐姐生下小明难产去世之后,她就来到了凤凰镇,承担了照顾孩子的重任。

把外甥带大了之后,谭静就不想回老家了,要姐夫借钱给她在子弟学校对面开了一家包子铺。

“肥婆抢你的生意不说,还到处说你做的包子偷工减料,太难吃了。”秦丽继续不嫌事大的煽风点火。

“真的?她敢这样说,我要她的小吃卖不下去!”

果然,谭静闻听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对还在吃手抓饼的大外甥挥了挥手: “小明,快过来。”

赵小明喘着气跑过去: “小姨,子墨后妈做的手抓饼真的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谭静气得踹了他一脚:“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小姨这里有包子你不吃,居然去买别人的东西吃,真是气死我了!”

小明委屈的掏出五毛钱,给谭静看了一眼:“小姨,你给我的五毛钱还在这儿,这手抓饼是胖阿姨送给我吃的。”

“不要钱你也不能吃,难道她的手抓饼比小姨的肉包子还要好吃?”

“胖阿姨做的手抓饼,比你做的肉包子好吃多了。”小明小声嘀咕。

“好了,你先帮我看下店,我去收拾胖墩儿就来!”

谭静不耐烦的把小明拉进店里,转身气势汹汹的朝三轮车走去。

秦丽见自己成功地挑起了谭静和苏黎两人的茅盾,赶紧背着包进入校门。

她刚离开,谭静就冲到三轮车跟前:“胖墩儿,你她娘的在我店门口卖小吃也就算了,居然还到处传播我做的包子不好吃,我撕烂你的臭嘴!”

话音刚落,抬手就朝苏黎一巴掌扇了过去。

苏黎正在煎手抓饼,忽然看见一个女人大喊大叫的朝自己扑来。

她下意识的伸出左臂一挡,轻轻松松的化解了谭静这记来势汹汹的巴掌。

谭静是北方人,身高体壮,所以她根本就不惧怕占有体重优势的苏黎。

可是刚才苏黎随便挥一下手,就把自己拨了一个踉跄。

谭静愣了愣,又不服输的朝苏黎扑了过去。

这回她学乖了,从后面绕过去抱苏黎的大腿,企图把苏黎摔个狗啃泥。

可苏黎是什么人?她前世是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全能特工,怎么会被一个没有学过功夫的普通人偷袭!

只见她继续不紧不慢的做手抓饼,待谭静猫下身子,快靠近自己了,头也不回的一记漂亮的侧踹,直接踹在谭静的肚子上。

“啊!”谭静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被苏黎踹出几米开外,躺在地上直喊哎哟。

幸好苏黎没有使出全力,不然她起码要断几根肋骨。

谭静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你个胖墩儿敢打我,我现在就去工商治安大队报案,没收你的摊子!”

一旁的周子墨见赵小明的小姨,气势汹汹跑过来要跟苏黎干架。

刚开始,周子墨还抱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情,站在一旁看热闹。

苏阿姨这胖娘们以前经常欺负自己,今天惹到了赵小明小姨,肯定要吃大苦头了。

后来仔细一想,若是赵小明小姨把胖娘们赶走,不能在学校门口继续卖小吃,自己岂不是吃不到美味的手抓饼了?

子墨正想提醒苏黎把三轮车推开,先回避一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赵小明小姨也是个躁脾气,说动手就动手。

幸好苏黎没有吃亏,一记漂亮的侧踹,直接把赵小明小姨踹出几米开外!

瞧赵小明小姨双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坐在地上呻吟。

周子墨下意识的夹紧了自己的大腿,胖娘们功夫这么厉害,自己今后还是少惹她为妙!

苏黎把谭静打跑之后,卖完煎好的几个手抓饼,就不敢再做了。

开始收拾摊子,准备打道回府。

谭静去工商治安大队报案了,她得赶紧骑三轮车离开。

虽说86年田土下放已经有四年多了,政府也允许个体户摆摊做生意。

但苏黎毕竟没有扯营业执照,也没有办卫生许可证。

只要有人去工商局举报,立马就有人来抓自己。

就在苏黎手忙脚乱的收拾好摊子,推着三轮车离开子弟学校的时候。

只见三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年轻人,骑着一辆边三轮堵住自己的去路。

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跳下车子朝人力三轮车走来。

“胖娘们,有人举报你在学校门口贩卖不卫生食品,请跟我们走一趟!”

苏黎当然不会跟他们走,她这辆人力三轮车是租来的,若是被工商局的没收了,她拿什么还给姜鹏?

赶紧跳上人力三轮车,用力蹬了一脚车踏板,三轮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嗖”的一声,从瘦高个身边急驶而过。

“停车!马上给我停车!”

瘦高个大声警告,见苏黎仍然不停车,他也跳上边三轮发动车子追击!

现在正是早上八点,背着包去工厂上班的人们,就看到这么奇特的一幕——

只见一辆亮着红灯的边三轮摩托车,轰着油门追击一辆人力三轮车!

瘦高个名叫巴适,是凤凰镇工商治安大队的小组长。

工商治安就是工商局为了打击无证经营的小商小贩招的临时工,跟现在的城管差不多。

巴适喜欢谭静有一段时间了,可谭静嫌弃巴适是个临时工,她喜欢姐夫那种英气逼人的兵哥哥。

不过,谭静是开小吃店的,她也不敢得罪巴适,所以一直跟他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而今天,苏黎这个胖娘们打了谭静,巴适闻迅立马带着两个手下过来抓人。

可是巴适今天遇到对手了,前面这个胖墩儿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蹬着人力三轮车逃窜。

巴适驾驶边三轮摩托车居然还追不上!

“他M的,这个小胖子太可恶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她!”

巴适气坏了,他用力拧了一下油门,边三轮摩托车冒着浓烟,几乎飞了起来。

两车距离越来越近了,摩托车前轮都快撞上人力三轮车了。

巴适调整了一下车子,一手扶着龙头,另一只手拿着扩音喇叭喊道:

“前面的人力三轮车听着,请马上停车接受检查!请马上停车接受检查!”

苏黎可不会听他的,她知道自己只要停下来,人力三轮车连同做手抓饼的工具和材料,就会被他们没收。

于是猫着腰用力蹬了一脚车踏板,三轮车突然来个急转弯,开进一条小胡同。

巴适猝不及防,连忙驾驶边三轮调头。

不料,这是条民国时期建的老胡同,只有一米四宽,人力三轮车刚好能够过去。

边三轮摩托车就不行了,车头卡进胡同里,车屁股进不去了!

“M的,真是气死我了!”

巴适眼睁睁的看着苏黎从自己身边逃脱,他气得不行。

对身边两个手下吼道: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车去找公安帮忙!”

“是,组长!”两个治安跳下车子,迅速跑进凤凰镇派出所报案。

所长卓阳听了就道:“人家卖点小吃,你们下次抓住她罚点钱就行了,今天她已经走了,就算了吧!”

两个治安见卓阳不去抓人,怕回去了不好向巴适交差,就撒谎道:

“卓所长,这个叫苏黎的胖墩儿是个逃犯,她刚才又打伤了我们组长的女朋友,所以我们才来报案的啊!”

“ ……啊?她是个逃犯,我马上去抓人!”

听说苏黎是个逃犯,卓阳不敢怠慢,赶紧带上两名治安亲自驾驶吉普车去追击。

话说,苏黎见自己终于摆脱了工商局的追击,心里松了口气,将三轮车开出胡同,准备还给小卖部老板的时候。

突然一辆警用吉普车拦住自己的去路,从车上跳下三个人来。

其中两个治安用手指着苏黎,对身边的公安大声喊道:“卓所长,就是她!”

哦吼!她不就是卖个手抓饼吗?居然还叫公安来抓人?

苏黎赶紧骑着三轮车调头,又驶进刚才那条小胡同。

苏黎不怕自己被公安抓住,主要是怕三轮车被工商局的没收了,她没有钱赔给姜鹏。

再加上苏黎做生意的本钱和材料,都是用餐票换的,万一被周扬知道了,又会说她死性不改。

这也是苏黎拼命逃跑的原因。

很快,苏黎骑着三轮车从胡同出来了,又被巴适的边三轮迎面拦住去路。

巴适坐在摩托车上,阴测测的扫了苏黎一眼:“小胖子,投降吧,不要敬酒不吃吃……”

只是,巴适口中“罚酒”两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苏黎双手握住三轮车龙头,右腿一记漂亮的变线高鞭腿,直接落在摩托车前轮上。

“……小胖子,你疯了!”巴适只来得及惊叫一声,边三轮摩托车被苏黎一脚踹翻了!

巴适也被边三轮车斗罩住,等他爬出来时,苏黎的人力三轮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口角争执,一时冲动,他竟抱着自己的儿子跳楼,险些酿成大错

“问问自己,呵斥孩子到底是因为爱孩子,还是自己缺乏管理情绪和有效沟通的能力?”开发区检察院训诫室内,检察官面对老张宣读训诫词。

数月前,老张因教育问题一气之下抱着自己的儿子小张跳楼,险酿大祸,公安机关以涉嫌故意杀人罪(未遂)将案件移送至检察机关。看着这个面临破碎的家庭和年纪尚小的孩子,检察机关最终对老张做出相对不起诉的决定。

绘图 袁亮

火气太大,因教育问题起争执

今年7月某天晚上,老张喝了点酒。上初中的小张做完作业正在玩手机,老张的妻子阿丽则在一边收拾。

过了一会,阿丽觉得小张玩手机的时间太长了,便让他把手机放下去洗澡。可是小张正玩在兴头上,哪里肯放。老张在一旁,本来没打算管这事,哪知阿丽叫不动儿子,便将“火”转移到了他身上,“你儿子你不管啊?什么事都不问!”老张一听也来了脾气,借着酒劲和妻子吵了起来。

接着,老张又将“火”转移到小张身上,催着小张去洗澡。小张这时心里也有气,就是不动。后来实在被催得急了,终于妥协,打开门打算到走廊取衣服洗澡。

哪知道老张还以为小张是赌气跑出去。立刻抽出皮带就往儿子身上招呼。抽到第三下的时候,小张一把抓住了皮带。

这一下,老张顺势改变方向,将儿子拽出门外。他心想孩子竟然也跟他来硬的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抱着孩子一起跳楼算了!

一时冲动, 父子坠楼儿子双臂骨折

老张一家三口生活在工厂的集体宿舍,挤在一间狭长的房间。门外就是走廊,外侧有铝合金的窗框,没有护栏。

这时,老张一手拽着皮带,一手拖着儿子到了窗户边。邻居听到声响赶紧出来看,只见老张已经将小张抱到了窗框上站着了,小张用双手紧紧抓住窗框保持身体平衡,老张自己也爬上了窗户,作势要往下跳。邻居赶紧上去拉架,但是老张哪里听得进去,一手抓着窗框一手抓着儿子,手一松,和儿子两人掉落在一楼的草坪上。

“不得了了,你儿子掉下楼去了!”邻居急匆匆来到老张家,告诉阿丽。突然老张也冲进了门,直喊着要打120。阿丽见状,赶紧冲下楼,发现儿子侧躺在地,鼻子流着血,手腕部肿了。当时父子俩争吵的时候,阿丽本来只以为老张是在管教儿子,哪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幸好老张一家住在二楼,窗台外侧至一楼草坪不算太高,老张掉下去后无大碍,小张则双臂骨折。

涉嫌犯罪, 检察机关为何决定不起诉?

公安机关以涉嫌故意杀人罪(未遂)将案件移送至检察机关。

开发区检察院受理该案后,进行自行补充侦查,询问了老张的几个工友,工友都觉得,老张这人平时为人老实,工作也十分勤奋,工友们都希望司法机关能够从轻处理。小张和阿丽也均表示已经原谅了老张酒后冲动的行为,希望能够对老张从轻处罚。

承办检察官决定到案发现场查看,发现一楼确实是草地,再结合当时案发状况,以及当时的下落高度、身体落地姿势等事实,认为当时状况不足以造成死亡结果的发生。

同时,检察官也了解到,老张夫妇二人都靠打工为生,小张成绩一向优异。如果对老张予以刑法惩罚,不但会对其家庭经济收入造成影响,且对未成年人小张会形成不良影响。

多方考虑之后,检察官认为,鉴于该案因家庭教育问题引发,老张在家庭教育过程中不够冷静、方法不当,案发后,老张认识到自己行为的危害性和后果,真诚悔罪,对小张积极治疗,并取得了小张及阿丽的谅解。同时,老张犯罪情节轻微,系自首。为了未成年人健康成长、保障其安心学习,防止已经修复的家庭关系因老张受到刑事惩罚而被人为撕裂,遂对老张作出了相对不起诉决定。

虽不起诉, 但教育问题值得反思

之后,检察官对老张进行了训诫。

训诫词中说道:“你身为人父,在家庭教育过程中冷静不足、方法失当,不仅损伤了孩子的身体,打破了融洽的家庭亲情,同时你自己也要承担相应刑事责任,且对孩子的心灵冲击是长期的甚至是终生的。在文明法治社会,对孩子的打骂伤害绝不是关起门来的家庭事务,孩子更不是父母的私有财产可以随意处置。你的一次坏示范或许就是孩子今后为人处世的坏榜样,极端的家庭教育还可能进一步引起孩子的逆反心理和抵触情绪,最终‘破罐子破摔’。建议你重新审视自身平时在处理夫妻关系、亲子关系方面的态度和方式……假如亲子关系是可以选择的,孩子是否还愿意做你的孩子……”(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通讯员 王丹

记者 林倩雯

编辑 晴子

贪心的舅妈(6)

赵德邦的母亲是他父亲的原配,结婚多年没能生下儿子传宗接代,于是他父亲又娶了一房。

那个年代,能给口饭吃给个屋子住,愿意帮着生儿子的多了去了。

尴尬的是,二房的大儿子刚出生,他母亲居然又怀上了,怀的正是赵德邦。

原配生下的不是长子这也就算了,偏偏原配命还短,生下儿子没几年就撒手人寰。

留下姐弟两个,这原配没了,二房顺理成章的被扶正,变成了正室,孩子也变成长子,这么一来赵德邦就更是尴尬。

从前还在一起生活,后来谭家出事,他们一家子就直接搬去谭家,赵家也不是多有钱的人家,一共也才几间屋子,他们又多年不回,房间早就已经被二房的孩子全部霸占。

赵德邦的大哥甚至都已经当了爷爷,看到赵德邦拖家带口回来,他爸不仅没有开心,反而拉起个脸。

要不是顾忌名声,说不定连门都不会给他们开。

一家子吵吵闹闹,总算是给他们腾出一间房间。

房间又小又窄,连个窗户都没有,阴暗又压抑。

“这是要我们一家子全都挤在一个房间了?!”

赵耀祖气呼呼的,当即就要去跟他那些所谓的亲人理论。

要知道在谭家,他可是拥有一大间房间的,房间坐北朝南,通风又敞亮,不止如此,他还拥有一间书房,虽然他不爱看书,但好歹名义上是他的。

“这里怎么住人啊,连床都没有,这是让我们打地铺吗?”

赵央嫌弃的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已经被搬空,什么都没有。

“这是防着谁呢?”

她小声的嘀咕着,声音不大,正好能让几个人都听个清楚。

“闭嘴!”

赵德邦小声斥责,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吗?

他那个父亲那心偏向老大,都已经偏到咯吱窝去了,眼里哪里还有他这个原配生的儿子。

哼,就算再偏心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出息,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个普通员工,哪里像是他,现在已经是厂里的组长了,手底下管着好几十号人。

不过想是这么想,嘴巴确实不能说的,要是真说出去,他毫不怀疑,他们马上就会被赶出去。

他这个父亲他了解的很,爱面子爱名声,但不多。

“你们要是不想流落街头,就都给我闭嘴!”

几人一听这话,全都乖乖闭上嘴,不敢多说一句。

赵耀祖不服,但也不敢顶嘴,要是真被赶出去,流落街头,被他的那些好兄弟看见,他的面子可往哪里搁。

一家人还真就直接将褥子铺在地上,打起了地铺。

晚上不比白天,是会降温的,一晚上睡下来,身上又酸又疼,还有要感冒的趋势,赵耀祖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了。

跟厂里请一天的假,李爱娣带着赵耀祖拿着工作证明去烟草厂报到。

“耀祖,你可得好好上班,这烟草厂的福利好着呢,熟了以后你拿条好烟出来,以后咱们出去租个房子住,不在这个家里看眼色受鸟气!”

那个该死的死老婆子,居然用婆婆的身份压她,昨天晚上还让她打水帮她洗脚,死老妖婆,谭媛!

一想起这两个人,李爱娣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扒她们的皮,喝她们的血!

手里有国家开具的工作证明,李爱娣带着赵耀祖顺利的进去烟草厂。

烟草厂跟其他的厂子不同,这里更加豪华,看着都让人望而生畏。

以后,她的儿子也是这里面的工人的,光是想想就兴奋,以后媒人怕是都能踏破她家的门槛。

这么想着,李爱娣越加兴奋,将谭媛骂了一遍又一遍。

死丫头没福气,这么好的工作给她都保不住,真是活该。

“不行,你这个工作证明已经过期了。”

负责人看了一眼工作证明,一下子就想起就在几天前,这张证明就已经被用过,那小伙子长得既精神又端正,他到现在都还有印象。

“怎么可能,你再仔细看看,这证明上的日期可还有两个月呢,怎么可能过期。”

一听这话,李爱娣急了,怎么可能,这张证明上的日期写得清清楚楚,她怎么可能搞错。

“不是过期,是用了,这个岗位是谭媛的吧?她已经给了一个叫林...林帅的小伙子,就是前几天的事。”

买卖工作虽然明面上并不允许,但是私底下谁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这烟草厂的工作多难得,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负责人,还是头一回见,所以对谭媛的印象也是格外深。

“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李爱娣跟林耀祖是被烟草厂的人‘请’出来的。

“儿子,我是不是在做梦?对,我在做梦对不对?!”

她就跟拉救命稻草一般拉着赵耀祖,怎么可能呢,那丫头从小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长大,就是个蠢到家的蠢货,怎么可能摆了她一道又一道。

“妈,你没有做梦,这都是真的,那丫头瞒着咱们偷偷把工作卖了!”

虽然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谭媛的工作,但真被谭媛卖掉之后,赵耀祖只觉气愤,谭媛这个贱丫头!

“林帅...林帅...”

李爱娣喃喃着,林帅这个名字怎么就这么耳熟。

“不会是街道办张秀芳家的那个林帅吧?”

比起李爱娣,明显赵耀祖对同辈的年轻人更加熟悉,很快就想起一个名叫林帅的人。

现在的李爱娣就跟疯子没有什么两样,甩开林耀祖直奔街道办。

“好你个张秀芳,你把烟草厂的工作还给我!”

她直冲冲的冲进街道办,看到坐在座位上跟同事说话嗑瓜子的李秀芳就是一个巴掌,随即又开始扯她的头发。

“好啊你,我李爱娣一辈子打鹰,没想到居然被鹰啄了眼睛,我打死你!”

她现在可算是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都是这个张秀芳,她把他们一家子耍的团团转啊!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告诉的那个死丫头,不然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街道办,她打的人也不是别人,而是在街道办工作了好几十年的张秀芳。

这里头可不只有张秀芳一个人,旁边还有不少她的同事。

这年头工作变动机会少,一旦开始在一起工作,那多半就是一辈子都在一起了,众人一看哪里还能坐得住,纷纷过来帮忙。

他们是公职人员,他们只会讲道理肯定不能打群架,但是这要是在拉架途中磕着碰着可不能怪他们。

有人拉架

两人被拉开,一些人安慰张秀芳,另外一些则是控制住李爱娣不让她再次做出过激行为。

“李爱娣,你说什么工作?我赔你什么工作是什么意思?”

“我呸,现在还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林帅是你儿子是吧,去烟草厂上班那个是你儿子没得错吧!”

“哦,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张秀芳拍着手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好好好,真是好算计啊,我说怪不得谭媛那丫头怎么突然问我要不要工作,原来竟然是因为你在这背后算计!”

“人家那可是老谭家的后人,那么一大家子人,最后就剩这么一根独苗,跟你做亲戚那是你家祖上烧了高香,你就这么对人家,人家一家人哪一点对不起你家?房子让你白白住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算计人家一个孤女。”

“我呸,我算计她什么了,房子我就是在里面住着,你怎么不说这么多年来我都养着她的事?她是不用吃还是不用喝了?这些都不要钱吗?!”

李爱娣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养个孩子多不容易啊,自己把谭媛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的疼,亲女儿都没有这么关心爱护,她有什么错?

“我呸,你这个不要脸的,人家谭媛每个月可是有补贴的,那钱比你的工资都高!福利比你们两口子加起来都好,你这是在说什么屁话,你们两口子吞了人家补贴不说,还算计人家的工作,为了你家孩子不下乡支援建设,还忽悠人家签下乡申请书,我呸,你们两口子真不是人!”

这事她都已经琢磨两天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畅快极了。

李爱娣眼神飘忽,她强撑着怼了回去。

“你都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忽悠她下乡了,那是她自愿的,那个下乡申请是她自己写的,上面还有她的手指印,怎么就成我忽悠她了,她那是觉悟高,自己想下乡!还有补贴,那些补贴我可没花她谭媛一分钱,那丫头精着呢,临走把钱都带走了,还有房子,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给了别人,她让我们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李爱娣居然真的伤心得哭了起来。

“哟,现在人都走了,当然话都任你说呗,这么多年咱们谁没长眼睛,明明每个月领着那么高的补贴,实际上呢?那几身衣服穿了一年又一年,你家女儿倒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还有你的侄女儿,那穿的也比媛媛那丫头好吧,还有你家儿子,这隔三差五的就去国营饭店吃一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口子的工资是有多高呢。”

张秀芳嗤笑一声,任谁也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众人看向李爱娣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鄙夷。

“我就说谭媛那丫头是个好的,怎么那么突然就把房子抵押出去,看来这些年没少吃苦。”

有人在旁边议论着,紧接着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昨天那几个混混说得应该没错,那丫头这些年领的那些钱怕是被这一家子花销完了,没得办法才抵押了住宅。”

原本觉得谭媛做法有哦问题,心也太狠了些的人此时此刻也都改变了想法,全都将怀疑的目光放在李爱娣身上。

“喂喂喂,你们别被这个人骗了,分明就是她忽悠我家外甥女把工作给了她儿子,她现在还在这里污蔑我,这不就是欺负我是平头老百姓嘛。”

嘴巴上说不过张秀芳,李爱娣又开始扯上了阶级对立。

可惜她这话说出的地点不对,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这里是街道办,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国家公职人员,哪里能跟她共情。

他们这些人天天忙着东家跑西家,到处劝人下乡支持,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自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被李秀芳这么说,谁心里也都舒服不了。

“谁闯进来打人?”

正要继续攀扯,就看见穿着制服的人从外面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众人都默契的将手指向了李爱娣。

“同志,就是这个人,她刚刚闯进来就扯我们同志的头发,还扇耳光。”

张秀芳一看情况,立马捂着脸开始呜呜呜的哭着,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样子。

实际上并不用如此,就单单凭她脸上的手指印,还有被扯乱的头发,就能看出来她就是这里面的受害者。

一看这情况黑了脸,也不听李爱娣的解释,拉着她就去。

“对了,同志我要举报,这位李爱娣同志陷害功臣的后人,她外甥女是谭家那位的后人,就是住在巷子里的谭家,前几天她突然拿着一封下乡申请书过来找我......”

张秀芳将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这里头虽然大部分都是她的个人猜测,但实际上已经八九不离十。

李爱娣越听越心惊,没想到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小算盘,居然全都被这么一个女人抖落出来。

她大吼大叫:“没有,同志我没有!这些都是她胡说的!!”

当即就黑了脸,他一改之前的态度,从身上拿出一副银手镯给李爱娣戴上。

“这事我们会调查清楚,李爱娣同志,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能拿到补贴的人都是做过贡献的人,他们应该尊敬,而不是利用亲戚的身份算计人家,得了便宜还把人家赶走,还妄想霸占人家的房子!

“我呸,还敢打老娘,进去吃牢饭吧!”

张秀芳毫不掩饰自己对于李爱娣的厌恶,想着等谭媛寄信过来,她也得好好将这事说上一说,也算是报答了谭媛将这么好的工作卖给她儿子的恩情。

而作为事件主人公的谭媛在安顿下来的第一天就往城里去了信,她得赶紧将补贴的地址改到这里,不能再让找家人钻了空子。

知青点前前后后去了好几批人,现在更是人满为患,想要挤出几个空位实在困难,大家都不愿意退步。

谭媛几人就这么在临时安置点住了下来。

头一天大队照顾他们几个,可是自从第二天开始,就慢慢增加了活,到了第四天,大队终于开始宣布,今年的双抢正式开始。

双抢一旦开始,可没有人管谭媛他们几个是新人还是旧人。

找个老手带他们,再一人发一把镰刀,撩起袖子就是上。

双抢之所以叫双抢,那就说明时间紧迫,跟上天抢时间,必须抢在下雨之前将这粮食全都收进仓库。

第一是抢着将地里的稻谷全都割下来,第二则是抢着将稻谷晾晒干。

刚下乡的知青可以选择记工分的方式,小工分或者正常记。

小工分则是一天五个工分,只要不是偷奸耍滑,不论干多少都能记上五分,正常记的工分则是做多少是多少,全靠自己的本事吃饭。

五个工分只能做到自己吃饭饿不死的状态,或许还得靠着家里人的补贴。

而正常的工分满分十分,需要卖力干才行,一般男人力气更大,一家子的重担压在身上,拿得比较多,女人们则是需要中午回家做饭,有些人背上甚至还需要背个孩子,所以一般也就是七到九分左右。

槐荫大队没有什么经济作物,稻谷收完就种土豆,土豆完了就是红薯,然后又是稻谷,这反反复复的全都是粮食,粮食能填满肚子,但是论起经济价值,还真有些不太够看。

所以槐荫大队的工分并不怎么值钱,大家也都是穷哈哈,只能说一年到头不会饿肚子,那些拿着高工分的人甚至还能往家里寄上不少粮食。

上辈子除了最开始那两年,大队因为来了蝗虫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谭媛就是拿高工分的那一个,跟别人不同的是,别人不会饿肚子,她会。

这辈子谭媛可不打算给赵家人一毛钱的好处,她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用得着那么卖力的赚工分。

年琳同样如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她干活虽然不会偷奸耍滑,但也不会像李秀跟王东他们几个人一样拼命。

到了饭点,看其他几个人干活卖力,谭媛跟年琳两个干脆自己回去做饭。

这个季节田里的水都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蚂蟥问题。

只是她们两都没干过活,那手细皮嫩肉的现在已经被稻谷划了不少口子,看着一条一条的,别的时候没有影响,但是一碰水就开始痛得紧。

年琳默默的将需要碰水的活揽在自己身上,让谭媛干别的就行。

谭媛有些小感动,果然琳琳依旧跟上辈子一模一样,面冷心热。

想到上辈子自己调查出来的那些东西,谭媛的心又是一冷。

可怜的琳琳,这么好,这么温暖的一个人,居然会自杀,怎么可能会自杀呢?还是以那么决绝的方式。

“琳琳,你说人到底到了什么样的时候,才会想要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谭媛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年琳皱起了眉头。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一张漂亮脸蛋,谭媛心中突然有些酸涩,她想起上辈子她临死的时候那种感觉。

刀子插入胸膛时那股钻心的痛,听说被火烧是最为痛苦的死法,又丑又痛,琳琳那个时候该有多绝望啊。

她突然想到当年年琳回城之后,还给自己寄过两回东西,虽然上辈子两人只是点头之交,并算不上朋友,可她还是对自己这么好,眼泪忍不住就在眼眶中打转。

“你怎么了?”

年琳关心的道。

家里虽然也有弟弟妹妹,但那都是后妈的孩子,后妈从小教育他们,别跟自己说话,别跟自己玩,这些年来早就习惯独处,习惯用冷漠掩饰自己情绪的年琳这会也有些慌了。

就算心里再怎么关心,嘴里说出的话也就只有四个字,你怎么了?

谭媛将脸上的眼泪抹掉,笑着道:“我没事,琳琳,我只是很高兴,很高兴咱们都还活着,很高兴我还能遇到你。”

多谢命运让她们再次重逢。

“琳琳,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刚流过眼泪的眼里像是那天晚上她们两个人在院子里一起看过的星星一样,再配合谭媛认真的眼神,年琳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但是她的脑子里全是问号,什么叫她们都还活着,还有还能遇到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她们从前认识一样?

“你有什么心事都跟我说好不好,别自己一个人憋着,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一个人憋着容易出问题,要是说出来两个人一起分担,一起解决那一切都能不一样。

她死死的盯住年琳的眼睛,不让她回避。

年琳皱眉,朋友?可以分享心事的好朋友?

她有什么心事,她的心事都能说的嘛?

但是对上谭媛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她突然有些不忍心了,不忍心谭媛让眼前这个在她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女孩失望。

她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似的点了点头。

“好耶!”

谭媛就跟个无尾熊似的抱住谭媛,高兴的欢呼,笑着笑着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糟了,饭好像糊了!”

刚刚一时出神,居然忘记锅里还做着饭,那灶台里的火都已经将锅里的水烧干。

赶紧将锅里的铝饭盒一一拿出来,又炒了一个青菜带去地里。

他们从城里来,大多数人都带了油,少数没有带的也则算成粮食或者钱补上,所以现在大家的油都放在一起,主打的就是一个谁也不吃亏。

隔热门窗品牌

高端门窗品牌

系统门窗品牌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931614094@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